袁帆
2024年是中国音乐学院建院60周年,我于6月3日向该校捐赠了一批史料,其中包括两张与清华大学有关的老照片。所有人起初都感到奇怪,我为什么要捐赠清华题材的照片给中国音乐学院?原来,这些见证了七十年前清华音乐教育历史的照片,同时也存在着与今天中国音乐学院的关联。而让两所学校产生历史交集的,则是照片中的一位关键人物——张肖虎。
晚年张肖虎
如果用当下网络流行语简单描述张肖虎(1914-1997),那么八十多年前他就是一个“斜杠青年”——清华土木系毕业的工学士/中国音乐界的青年才俊。他从跨界后一生都没有脱离音乐圈,特别是他于1964年参加了中国音乐学院的创建,直至最后担任这所音乐高等学府的作曲系主任、副院长,成为中国现代音乐史上著名的作曲家/指挥家/音乐教育家。
一、音乐之路开启于清华园
张肖虎祖籍江苏常州,1914年2月25日出生于天津一丹青世家,父亲张城(字瘦虎)擅长工笔仕女、工笔山水。肖虎在家中排行最小,上有三姐一兄。7岁时父亲英年早逝,使其未能从父习画。但他深受家庭浓厚艺术气氛的熏陶,兴趣爱好广泛,开始吟古诗、习书法、唱京剧。
12岁小学毕业时,他在全市汇考中名列第四,跳级考入南开中学初二年级就读。他在高中时选读理科,课余参加学校组织的音乐社团,学习过二胡、曲笛、月琴及四弦琴等中外乐器,奠定了良好的音乐基础。
1931年,17岁的张肖虎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当年被清华录取的184名新生之一,进入土木工程系学习。但谁都不会想到,1936年他毕业时竟然留校,被聘为清华历史上第一位具有工学士学位的专职音乐助教,从此开启终其一生的音乐家生涯。
是什么样的校园氛围成就了清华历史上的这样一段佳话呢?原来,清华除了人们熟知的优秀体育传统之外,也有悠长的音乐教育传统。早在清华学校第二任校长周诒春(1883-1958)掌校时期,就在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支配下,开始了音乐教育的尝试。1916年,清华从美国购置了一批铜管乐器,组建学生军乐队,并延聘音乐指导老师,传授西乐、国乐等音乐技法,这也成为清华开展学生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
1922年清华军乐队(后左1:梁思成;前左2:周先庚)
在抗战前约20年的时间里,军乐队是一个被清华校方重视,师生关注的学生社团,不仅训练有素,制度规范,而且乐器、乐谱、制服设置都很完善。凡开学典礼、毕业仪式、军操检阅等集会,军乐队都会进行表演或担任仪仗队,在国庆、元旦、校庆等节日,军乐队也要举办音乐会,有时还到社会上去举办慈善音乐会等公开演出,是当年北平很有名气的军乐队。早期清华许多知名毕业生,譬如,黄自、应尚能、周先庚、梁思成、秦馨菱等,都曾是军乐队成员。
张肖虎入学不久即成为军乐队成员,还参加了由外藉教授、著名小提琴家托诺夫(N.A.Tonoff)在军乐队基础上组建不久的清华管弦乐队,学习吹单簧管、长笛和短笛,很快就在乐队中担任长笛独奏,并能娴熟地演奏巴赫、贝多芬的室内乐作品。他表现出的音乐才能被托诺夫教授看好,在三年级时就成为了乐队的训练干事,在四年级时担任乐队队长。
在1936年的《清华年刊》中,登载有一张军乐队的合影照片。照片中共有23名队员,站在前排C位的是外籍指挥(conductor)古普克教授(Prof R.Kupka),在他的右手边就是时年22岁的张肖虎(前排左4),他在军乐队中司职Flute(长笛) & Piccolo(短笛),在他的名字后面注明“队长”。而乐队的低音号手则是后来成为地球物理学家的秦馨菱(后排右1)。
1936年清华军乐队合影(前左4:张肖虎)
当时清华大学的学制为四年,但张肖虎却读了五年,于1936年随同清华“八级”同学一起毕业。这其中的缘由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史料加以解释,但与他将业余时间都投入音乐学习不无关系。尽管清华历史上倡导音乐教育,但从未设立过音乐系,对于张肖虎这样立志将音乐作为毕生追求的学生,显然无法在系统的音乐理论学习方面得到充分满足。而当时清华“隔壁”的燕京大学则设有音乐系,因此张肖虎在清华学习土木工程学科外,还在燕京大学音乐系选修音乐理论课,着重学习作曲等课程,并参加了燕大的音乐团体。
1933年,19岁的张肖虎在清华园创作了一首艺术歌曲《声声慢》,这是他的处女作,也是他的诸多音乐代表作之一。该曲的创作背景是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作者有感而发,于是运用民族音乐语汇,为宋代女诗人李清照的名作《声声慢》谱曲,最终将李清照和着血泪写下的千古绝唱改编成“感时咏史”的不朽名作。张肖虎运用音乐形式,将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在国难之下不愿做亡国奴的心声表达出来,充分显示出其音乐造诣和爱国之心。时隔47年后,这首中国古诗词艺术歌曲佳作再次被发表于1980年的《中国音乐》刊物,并由曾经受教于张肖虎的著名声乐家郭淑珍录制了唱片,也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
清华时期的张肖虎与他创作的《声声慢》曲谱
二、张肖虎在天津时期的音乐实践
因为笔者在清华所学专业也属于土木系范畴,因此对这位土木系前辈的音乐生涯格外关注,我收藏有一本1939年天津世界图书局出版的《乐学基础》。这本书的内容包括基本乐理及曲式和乐器知识,虽然只是属于音乐普及型读物,但却是张肖虎的第一本音乐著作,同时也是他在抗战时期音乐实践的一项重要内容。
这本书为什么会在天津出版呢?原来,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清华大学撤离北平,在昆明与北大、南开组成西南联大。因为要侍奉老母亲,张肖虎未能随校南迁,于是回到天津。8年时间里,他先后在天津私立耀华中学、天津基督教青年会、天津工商学院担任与音乐有关的各种教职。
在中国近代音乐史上,天津是西式管弦乐在中国的发端之地,在19世纪80年代就由英国人罗伯特·赫徳(Robert Hart,1835—1911)率先在天津组建了“赫徳乐队”。在这样一个具有悠久音乐社会基础之地,即使是在特殊的历史时期,张肖虎通过不懈努力,在音乐道路上仍然取得了长足进步,留下许多值得记载的事迹。
(一)组建管弦乐队
1941年4月他创建了天津工商学院管弦乐队,并使之成为1949年以前天津最活跃的一支音乐团体。乐队创立时,恰逢世界著名音乐大师莫扎特逝世150周年,工商学院管弦乐队为赈济灾民及补助该校清贫学生,于8月31日在天津大光明电影院、9月1日在天津英文学堂举办了“莫扎尔特(莫扎特)作品慈善音乐会”。
这支乐队虽然刚组建才4个月,却成功演奏了7组莫扎特的经典交响乐作品,一经亮相即轰动了天津乐坛,产生深远的影响。在当年留下的演出照片中,坐在前排C位的就是担任乐队指挥的张肖虎。在后来的几年里,除公益演出外,这支演员阵容强大的管弦乐队还自行组织音乐会,邀请中外名家同台演出,相互合作,而张肖虎的有效组织在其中发挥了主要作用。
1941年8月31日,莫扎特作品慈善音乐会入场券(指挥:张肖虎)
1941年9月1日,工商学院管弦乐队演出照片(前排右4:张肖虎)
(二)开办音乐学校
张肖虎曾先后与陆以循(小提琴家)、刘海皋(声乐家)、刘金定(女钢琴家)、李洪宾(男高音)、周乃森(黑管)、马道允(小提琴家)、叶正凯(理论),以及哈路巴(Chalupa,奥藉小提琴家)、劳伦斯(V.F.Lorens,俄藉小提琴家)、斯特恩(S.Stern,德藉小提琴家)、波修(T.percu,波兰藉长笛家)等中外音乐家一起,开办私立“天津音乐专修院”“青年会音乐专修科”“天津音乐学校”等音乐教育机构。通过其直接教学以及组织的乐队、合唱活动影响,培养了许多优秀音乐人材。
特别要说的是,其中的陆以循(1911-2003)、周乃森(1918-2004),在1950年代初也先后来到清华大学音乐室担任指导老师,周乃森更是在清华音乐教育岗位上工作了近50年。张肖虎、陆以循是清华前后级同学,他们与周乃森在天津时期的共事,促成了后来相互接力,为清华大学艺术教育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在百年清华的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艺术印记。
1944年天津音乐学校师生合影(前右6:刘金定;前右5:张肖虎;前右4:马道允)
(三)用音乐创作抒发爱国情怀
在抗日战争的大背景下,为了伸张正义,抒发爱国情怀,抵制日伪文化,张肖虎与清华校友、同乡、同事王守惠一起创作了四幕历史题材歌剧《木兰从军》,由王守惠作词,张肖虎作曲。歌刷塑造了“立志赴战场”“要一洗差颜,给妇女们一个好榜样”的巾帼英雄“木兰”艺术形象,并通过主人公之口,唱出“今日我血溅沙场,明日便会见神异的曙光”“要诛尽世间魍魉!要灭绝欺人强梁”“人生正是座广大战场,赖有战争培养新生的力量,应该勇往直前地进取,怀着不惧厄运的心肠。努力!努力!不息:不息!冲杀!冲杀!”等名句,明确表达了中国人民抗战到底的决心。
王守惠是清华大学中文系1937年毕业生,在校时也是昆曲爱好者,同时是俞平伯教授创建的昆曲“谷音社”成员。为了让《木兰从军》更加精益求精,1943年暑假期间,王守惠专程到北平,恳请俞教授帮助修订歌词。数月后,当俞平伯附上自己的意见将歌词稿寄还时,王守惠却已不幸病逝于津门。张肖虎将对亡友的纪念之情,以及借鉴西洋乐理以发展民族音乐的作曲风格都汇聚在《木兰从军》音乐的持续创作中。虽然限于历史原因,《本兰从军》没能上演全剧,只演出了选曲和片断,但给张肖虎后来创作的一系列歌剧作品积累了经验。
张肖虎在这一时期的管弦乐创作有《幻想曲》(1942)、交响诗《苏武》(1945)、《bE大调钢琴协奏曲》(1945)等。交响诗《苏武》中采用了歌曲《苏武牧羊》的旋律,通过音乐表现“苏武精神”,抒发中国人民反抗外敌侵略的爱国情怀。而在日本侵略者的眼皮底下进行这种爱国宣传是要具有很大勇气的。
三、抗战复员后重建清华音乐室
抗战期间,清华大学仓促南迁,所有与音乐有关的活动戛然而止,军乐队、管弦乐队自然也停止了活动。抗战胜利复员后,1946年10月在清华园重新开学,并成立了“音乐室”。此时的张肖虎也回到清华,再次成为专职音乐指导老师。经过八年日寇侵占造成的浩劫,清华园满目疮痍,百废待兴。音乐室重建后,同样面临一系列问题。虽然现在没有任何史料说明清华音乐室在抗战中的损失情况,但原有的财产(乐器、音乐资料等)绝不可能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则是大概率事件。因此怎么配齐各类乐器,怎样重新招募队员进行训练,怎样在学生中重新开展音乐教育,这些显然都是张肖虎要面对的一系列问题。
1991年清华80周年校庆,老乐友在音乐室前合影(前排右一为茅沅,右四为张肖虎,左三为资中筠)
关于张肖虎在重建清华音乐室过程中的事迹,我们现在只能从当年一些老校友的回忆中加以了解。1946年考入清华土木系的茅沅(1926-2022)自幼喜爱音乐,具有良好的音乐基础,和张肖虎一样,都是跨界成为音乐家的清华工科毕业生。他也自然成为张肖虎重新推动清华音乐教育,开展各种音乐活动的得力助手和见证人。
茅沅曾这样回忆:“音乐室设立在一座灰砖二层建筑里,地点在化学馆之西,故名‘化西楼’,俗称‘灰楼’(现已拆除)。在张肖虎先生精心安排下,音乐室成立了军乐队、管弦乐队、合唱团、民乐团等,开办了钢琴、小提琴、声乐等课。音乐室的教师有姚锦新、戴世铨、王震寰、李致中、赵行达、刘光亚、阎铭等,并请来校外音乐专家沈湘、老志诚、关紫翔、库布卡、祁玉珍、斯塔维斯基等任教,逐渐形成规模。各音乐团体排练出不少节目,在校内大礼堂以及北平城里演出音乐会多次。”
茅沅这样评价:“张肖虎先生有着很深的音乐文化修养,在理论、作曲、指挥等方面均有颇高的成就,为中国的音乐教育事业倾尽了毕生的精力。”茅沅还曾透露,张肖虎非常希望能在清华成立一个音乐系,在1949年曾拉着他(作为学生代表)去找当时的清华校务委员会主任叶企孙先生“请愿”,但终未如愿,成为一大历史遗憾。
从当年乐队队员的回忆中,我们可以得知当时管弦乐队的状况:“每周六晚上排练,风雨无阻。乐队成员除一名长笛手是文学院的女生外,绝大多数都是工学院同学,清一色男生。程度差异甚大,有的只学过几个月,就是公认最棒的首席小提琴也是基本靠天赋和自学,从师学习时间不长。不过他们都出于真心爱好,有高度热情,排练十分认真,很少缺席。”
在张肖虎等爱好音乐艺术的清华师生共同努力下,清华的“音乐之声”再次响起。将这些亲历者的记忆进行拼接,一幅清华复员后的音乐艺术活动拼图愈加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军乐队重新奏响了雄壮的军乐,在校庆、运动会、庆祝解放进城宣传、开国大典、五四青年节去天安门游行等许多活动中,军乐队都是不可或缺的“主力”。1949年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清华每周都会在大礼堂上大课,军乐队坐在台上,课前、课中吹奏助兴,很受同学们欢迎。
管弦乐队在当时的文化古都北平是唯一的“独苗”,乐队排练演出过海顿的第94号交响曲《警愕》、舒伯特的《未完成交响曲》、莫扎特的第23钢琴协奏曲(茅沅主奏钢琴)、贝多芬的第五钢琴协奏曲(资中筠主奏钢琴)等经典曲目。当时的燕京大学设有高水平的音乐系,培养了不少杰出人才,却没有自己的乐队。1948年12月,清华管弦乐队与燕大合开了一场音乐会,演出很成功,“颇为清华争光”(资中筠语)。
张肖虎对提倡民族音乐同样重视,所以合唱队除排练西方名曲外,也非常重视演唱中国作曲家的作品,尤其是清华校友的作品,如黄自创作的《长恨歌》《旗正飘飘》,赵元任的名曲《教我如何不想她》等。此外,对几位爱好民族乐器的学生在1948年春发起组织“薰风国乐社”,张肖虎也给予支持与帮助,同时建议不仅是探讨古典的演奏,而且要从学术上研究中国音乐。根据他的建议国乐社更名为“中国音乐学会”,每周活动一次,1948年秋举办了第一次在学校的公开演出,逐渐成为当时校园中活跃的音乐社团。
北平音乐界在清华大礼堂举行音乐会时的合影(约1948年春)
再回到本文开头说到的有关清华音乐活动的老照片,那是茅沅曾精心保存并捐赠给母校的珍贵史料之一。在其中拍摄于清华大礼堂门前的合影中,我们可以看到,站在前排右面第一位的就是张肖虎,依次向左是:李洪宾、老志诚、黄庭贵、关紫翔、雷振邦,这几位都是著名音乐家、歌唱家。在其他人当中,有部分是音乐界人士,也有多位参加清华音乐团体的清华师生,如:王维屏、茅沅、黄敞、黄敦、童诗白、钮薇娜等。根据茅沅的回忆,这是一次由清华音乐室邀请北平音乐界到清华举办音乐会的留影,时间约在1948年春天。
四、对中国当代音乐艺术发展史的更多贡献
1946年秋,就在张肖虎重新受聘于清华的同时,由他作曲并指挥的大型四幕歌剧《松梅风雨》以“歌剧协进会”的名义,在北平首度公演。这部歌剧是以刚刚结束的抗日战争为背景,用西方歌剧艺术形式表现中国现实故事的大胆尝试,在当代中国戏剧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曾任清华大学教授的俞平伯先生应邀观看了演出,并写出《松梅风雨观后记》的评论文章,发表在1946年8月31日天津《大公报》上。他对张肖虎的歌剧创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北平歌剧协进会顷始有《松梅风雨》之创演,听者如云,余亦乘暇而往,见其情绪颇为紧张热烈。音乐配合或幽抑,或高亢,或悲或喜,更能曲曲传达剧情,则吾友张君肖虎之苦心制作也,张君复殷殷垂询其可否,余于音乐为门外汉,何能为他山之益,惟念音乐者,民族精神所寄托,为社会教育之辅导,不仅抒写个人之哀乐已也。”俞先生还断言:“以肖虎治学之精勤,作人之恳挚,英年事业,未有艾也”。
《松海风雨》说明书(左);《松梅风雨观后记》(右)
张肖虎在后来几十年的音乐实践表现,果然不负众望,无论是在顺风中,还是在逆境里,都未停止过探索的脚步,在音乐创作领域一直笔耕不辍。在1950年代初期,他完成了管弦乐《浔阳曲》、大合唱《抗美援朝组歌》,还有大量的群众歌曲、戏剧、戏曲配乐等。特别需要指出的是,他在1957年创作了中国第一部民族舞剧《宝莲灯》的音乐,在当时引发了热烈反响,先后多次赴国外演出,成为他在那个时期的重要代表作。在1978年后的中国改革开放时期,他的艺术生命重新焕发出光芒,创作出管弦乐《交响组曲》、三弦与乐队《刘胡兰》、钢琴与乐队《梅花新咏》、舞剧音乐《长恨歌》、民族管弦乐《秧歌主题随想变奏曲》,以及《丝绸之路》《咏柳》《悯农》《母亲湖》等多首艺术歌曲。
而张肖虎在更高层面和更大范围内对中国音乐艺术发展作出的贡献,则是以自己的音乐理论修养和实践经验培养学生。1950年代起,他先后担任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理论作曲教研室主任、北京艺术师范学院、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等职务。继1964年成为中国音乐学院的创建者之一,1980年又参加中国音乐学院复院工作,亲任副院长兼作曲系主任,同期他还参加了北京师范大学艺术教育系复系工作,担任系主任。
张肖虎作曲的舞剧艺术片《宝莲灯》海报
五、结语
人们往往津津乐道于百年清华曾经培养出的那些科学巨擘、国家栋梁、人文巨匠,但请不要忽视那些曾经受教于清华的音乐大师,诸如:黄自、张肖虎等前辈。音乐教育对于清华而言,看似“副业”,但不可或缺。“西山苍苍,东海茫茫”的清华校歌与“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清华校训共同组成了清华的精神图腾,充分说明了音乐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过程中的作用无可替代。同样,因为有一代代清华“音乐人”的努力,清华的历史发展才会如此绚烂多彩,生机盎然。
中年张肖虎
2024年恰逢张肖虎先生诞生110周年,此时此刻我的耳边又响起一句他曾说过的话,“创作是抒发感情,教学是传授知识。而人的价值就是无私地奉献知识和感情”。就让我们借此金句向这位忠实践行“行胜于言”精神的卓越音乐家致敬吧!
(2024/6/28 修订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