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档案馆藏1923年庚款留学生档案-清华大学校史馆

美国国家档案馆藏1923年庚款留学生档案

韦季刚薛一东

本文试图从美国保存的海关入境原始档案中，搜寻1923年庚款留美学生赴美的资料。在尽量展示原档案中的相关信息的同时，辨认这些庚款学生的身份，为中英文资料间，搭建一个接口，为深入研究作引介。还有一个用意，是希望这些学生的后人，或许可以在这里了解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家族前辈的信息。

以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1923年毕业生（癸亥级）为主体的1923年庚款留美学生，于当年8月17日乘坐杰克逊总统号邮轮（SS President Jackson）从上海出发，9月1日抵达美国西海岸的西雅图。这是第一批从西雅图入境的庚款学生，自1909年以来，历年庚款留美学生，都是在旧金山入境。1923年的这批学生与1918年的那批（1）相比，人数更多，总人数有160来人。其中庚款留美的学生90余人，还有获学校资助赴美深造的清华教职员，省、部选拔派遣的公费留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青年学生，人才济济。与之同行的自费留学的学生也有60余人。

通过查阅各种中文资料，笔者已找到1923年9月1日在西雅图入境的全部 91名庚款留学生的中文姓名。在为1923年庚款留美学生的身份进行辨认时，本文用到的主要参考资料有：房兆楹编写的《清末民初洋学学生题名录初輯》（2）中的“清华学校同学录”；《清华大学史料选编》（第4卷）（3）643页，王晓慧的《全球史视野下的清华专科女生留美教育述略》（4）。

除了庚款留学生，这批学生中还有60余名自费和其他情况的留学生。笔者也尽力寻找他们的中文姓名，但因缺少资料，只为约1/3 的这类留学生找到了中文姓名。本文只记录从上海出发的自费学生，另有个别香港出发的学生未作记录。

在这批90多名庚款留美学生中，多数人学习理工农林矿物学，他们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回来报效祖国，日后大都成为各自专业的领军人物和著名教育家。著名电机学专家、教育家、理工文皆精的顾毓琇教授（1959年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现代天文学重要奠基人张钰哲院士（1955年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成就卓著的无线电电子学专家、水声工程专家、教育家朱物华校长（1955年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植物遗传学家，中国植物细胞遗传学的奠基人李先闻院士（1948年中央研究院院士）等就是他们的杰出代表。这批留学生中有不少文学艺术青年赴美学习文学、戏剧，日后在社会产生重要影响，广为人知。如著名作家冰心女士（原名谢婉莹）、作家翻译家梁实秋（原名梁治华）、作家许地山、电影导演孙瑜（当时名叫孙成玙）和戏剧家余上沅等。也有一些学生赴美学习政治、经济、社会学等，他们多成为社会各界精英和著名专家学者。还有一些志在学习军事科学的清华学子，后来成为著名抗日将领，如孙立人，齐学启等。杨振宁教授的父亲杨武之（当时用名杨克纯），新中国第一位大学女校长谢希德的父亲谢玉铭，还有1931年成为中国第一位物理学女博士的顾静徽，也在船上。

一、美国入境档案介绍

美国国家档案馆（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下称NARA）藏有早期美国海关移民部门的入境档案，其中含有大量华人的入境档案，这些档案的介绍可以参见（1）。

NARA收藏的1923年庚款学生的入境资料，与1918年相同，也是记录在两种档案系列里，一是移民局的华人入境记录（下称移民局记录），在NARA官网（www.archives.gov)上可以看到；二是轮船公司向海关提交的全体乘客名单（下称乘客名单），可以在NARA的合作单位之一Familysearch（下称FS）网站(www.familysearch.org)上看到。

二、1923年庚款留美学生入境档案

1923年庚款学生入境涉及的两种档案中，移民局记录比较正规，具官方色彩，相对简单，而乘客名单所含的内容较为丰富,信息量大。NARA官网上有移民局西雅图入境档案系列“Chinese Passenger Arrival and Disposition Volumes, July 1, 1903–June 23, 1944”。1923年庚款生的记录，横跨了2个文档。一个文档的标题是“#N/A”,几乎没有信息含量的标题。该文档从p430开始是杰克逊总统号邮轮（SS President Jackson）的学生入境记录，共有5张图片；另一个文档是“Seattle: 1923-1924”，从p64开始，接着文档“#N/A”记录学生入境，共有10张图片。里面所用的移民局入境表格为表格409-Form 409，与旧金山所用的表格相同，只是西雅图这里的，从网上图片看，纸张似乎是黄色的，图片较暗。表格的天头印有“港口（Port）”—指抵达港口、“船名（Vessel）”、和“抵达（Arrived）”—指抵达日期这些船只的信息。表格主要栏目有姓名、签证类别（Class）等，所填内容都是手写。其余栏目多为移民部门的处理程序。与申请入境者有关的还有一个栏目是批准入境日期（Admitted），这个日期应该作为官方的入境美国日期，它与轮船抵达日期并不一定相同，如果移民局对乘客进行特别审查，则会拖延批准入境的时间。好在本文记录的学生，都于抵达当天即被批准入境。

本文涉及的另一份档案，全体乘客名单，来自FS上的档案系列“Washington, Seattle, Passenger Lists, 1890-1957”中的一个文档： “086 - 24 Sep 1923”(7)。杰克逊总统号邮轮上的学生记录从p378开始。乘客名单所用表格是表格500—Form 500，也是移民局的统一表格，由轮船公司填写，每页最多可记录30名乘客的信息。表格的天头上有船名、出发港、出发日期、抵达港及抵达日期诸栏。表格内容，除了与移民局记录相同的如姓名外，还有年龄、性别、婚否、职业、国籍、种族、最近的永久居住地、国内联系人（英文栏目名很长，可理解为国内联系人）、美国联系人（英文原名也是描述性的，比较长，也可理解为就是美国联系人）、目的地、旅费由谁支付、之前来过美国否、身高、身体特征和出生地等共29个栏目。限于篇幅，本文仅择录其重要者。乘客名单的大部分内容为打字，中有被划去的记录，应该是买了票但没有登船的乘客，说明名单是开船前准备的。名单中有手写内容，应该是修正补充部分。而移民局记录则全为手写，且几乎未见有删改的痕迹，据此推测，移民局记录是乘客抵达后参照乘客名单及面谈结果填写的。

下文中，入境学生名单和信息，以移民局记录为基础，用乘客名单的内容加以补充，列表展示。表格设7个栏目：(1)姓名，以原档中的英文姓名，加上匹配的中文姓名，没有则中文姓名留白。(2)年龄，来自乘客名单。(3)签证，指签证类别，信息来自移民局记录。在1923年西雅图移民局记录中，学生签证只分两类：goverment student 和 section 6 student，非此即彼。前者主要包括中国政府派遣的庚款留学生，但不止于此，在表格中记为政府学生；后者包括自费学生和除庚款学生以外的所有留学生，表格中记为自费学生。实际上，此类中也包括了少数既非庚款，也非自费的留学生，下面遇到相关个案时，将予具体说明。Section 6 student，即第6条款学生，因排华法案中的第6条款而得名。第6条款规定了可以进入美国的豁免类华人，包括学生教师等。对美国移民局而言，分清庚款学生（政府学生）和非庚款学生（sec 6 学生）就已足够，但对关注和研究中国留学问题而言，显然太过简单，有时需要细化。乘客名单中，与签证对应的是旅费（支付）栏，政府学生的旅费填的是中国政府（Chinese government），或者填中国政府或清华学校（Tsing Hua College or Chinese govt），自费生则记为自己（self），或者家人（parents、father、brother）。（4）所去学校，信息来自乘客名单中的美国联系人栏，因为这些学生所填的美国联系人都是所去学校。校名比较容易翻译的，或者有约定俗成的中文名的，比如麻省理工（MIT），都用中文名，有些不太好翻译的，保留英文原名，包括原档案中的缩写，比如Univ（University）。（5）联系人，信息来自乘客名单，采用未经翻译解读的英文记录，目的是为研究者和这些学生的家族后人提供原始信息。（6）毕业学校，信息来自中文资料。（7）出生地，信息来自乘客名单。

下面从文档“#N/A”开始。移民局记录共有15张原档案图片，为省篇幅，只配3张示意。另附2张乘客名单图片。入境学生信息列表展示。表中联系人栏地址中在省市后都有“China”，为节省空间，均略去。

P430，12人中有6名第6条款学生，其中王卓然是辽宁省公费生，找到3名学生的中文姓名。

图1

表1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Chu Grace	25	自费学生	Wesleyan Univ	brother Mr.J.L.Chu 43 Shih Fu Ma Ta Chieh Peking	不详	湖南长沙
Chen Ping Tsang /陈炳章	23	自费学生	耶鲁大学	friend S.T.Chen Amoy Fukien	圣约翰大学	福建厦门
Huang Ching Sze / 黄敬思	27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brother：Huang Ching Nanking，	北高师	湖北武汉
Wang Tso Yan / 王卓然	30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Y.C.Hsich father Moukden;	北高师	辽宁沈阳
Tsu Yu Ho	37	自费学生	波士顿大学	wife：Mrs.Y.H.Tsu Meth Church of Nanking	不详	广西
Sung Zeu Qui	23	自费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father：Bung Wei Sung Nanking,	不详	江苏苏州

在移民局记录签证类别栏，6人都是Section 6 student，第6条款学生，也即非政府学生，在表格中记为自费学生，下同。黄敬思和王卓然二人皆毕业于北京高等师范学校，缩写为北高师。查得，王卓然是辽宁省选送留美的公费留学生，不属于政府学生（庚款学生），也不是自费学生。其余5名为自费学生。

6名学生中，Grace Chu是女生，她所去学校填的是Wesleyan Univ，美国有几所院校叫Wesleyan，她的目的地填了俄亥俄州的Oxford，所以她应该是去俄亥俄州的Wesleyan University。Sung Zeu Qui姓名中的Qui，在乘客名单中拼为Yui，存疑。

P432 12名学生，10名自费，2名庚款生，发现了5名学生中文姓名。

图2

表2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Tao Yen Chiao	25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brother：Tao Yui Cheu Honan Nankai，	Nanking	安徽芜湖
Hsien Wah Ying (Margaret) /谢婉莹	22	自费学生	Wellesley College	father，P.C.Hsieh East City Peking	燕京大学	福建福州
Hsieh Yu Ming / 谢玉铭	29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friend-C.H. Corbett,Peking Nui(应该是Uni）Peking	燕大助教	福建晋江
Tsui Tsung Hsun	26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Tsui Pen Shen Peking	不详	河南
Kwan Yau Kwaung	20	自费学生	宾州大学，费城	father-H.F.Kwaan Bank of Communication Hankow	不详	河北天津
Teng Tzu Liang	28	自费学生	哈佛大学	Uncle-S.P.Chuan 5 Quinson Garden Shanghai	不详	北京
Tsiang Yuin Ngauh /蒋云鹤	25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Brother-Fiang Yuin Dze Shanghai	圣约翰大学	广东广州
Chu Tsung Foh	22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Shanghai；father-G.S. Chew 345 Chuangxxx Rd	不详	不详
Cheng Tung Ho	25	自费学生	斯坦福大学	friend-Dr.P.Liu(u划去改n）Tientsin	不详	安徽
Hu Yeh Tsen	21	自费学生	Middletown Con	Yeh Hsing Tsung Hankow	不详	湖北汉口
Hu Tao Wei / 胡道维	23	政府学生	Weseley Univ	Hu Pao Tung，Tungohi Hupeh	清华学校	湖北武昌
Chai Huan /翟桓	23	政府学生	Beloit College	Chai Yen Jui Wuhu	清华学校	安徽芜湖

P432上Kwan Yau Kwaung的姓Kwan在乘客名单中拼为Kwaan。谢婉莹的姓名在乘客名单中拼为Hsieh Wan Ying，且没有Margaret部分,而移民局这里把她的的姓拼为Hsien。她的姓名的标准拼写应该是Hsieh Wan Ying Margaret。谢婉莹的联系人是父亲 P.C.Hsieh，中文名谢葆璋。

该页12人中2名女生：谢婉莹和Hu Yeh Tsen。Hu Yeh Tsen的所去学校没有填，她的目的地是康涅迪卡州的Middletown。Hu Tao Wei目的地也是康涅迪卡州的Middletown，他去就读那里的Wesleyan University。谢玉铭时任燕京大学助教，他赴美留学的旅费由洛克菲勒基金支付。Tsiang Yuin Ngauh / 蒋云鹤的联系人（兄弟）姓氏 Fiang，疑系 Tsiang 之误。

该页含2名庚款生：胡道维，翟桓（号毅夫），他们是清华留美预备班毕业生。

P434 12名政府学生，其中有3名清华教职员，9名庚款留学生，都有中文姓名匹配。

图3

表3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Yui Shang Yuen / 余上沅	25	政府学生	卡内基理工学院	Yui Shang Chen %C.P.D. Shasi	北京大学	山西
Chen Ping / 陈苹	21	政府学生	密西根大学	father-S.T.Chen Mohawk Rd Shanghai	清华学校	浙江杭州
Wang Shu Lung / 王书麟	22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father-S.S.Wang Wenchow	清华学校	浙江温州
Chuan Tseng Ku / 全增嘏	22	政府学生	斯坦福大学	father-K.C.Chuan Shanghai	清华学校	贵州贵阳
Mai Chien Tseng / 麦健曾	21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uncle-Mai Kwoon Li 11-Soochow Hutung Peking	清华学校	香港
Wang Shih Fu / 王世富	22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Father K.Y.Wang Shanghai	清华学校	上海
Tan Kuang Ta / 谭广德	21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广东广州
Ing Zaung Neng / 应尚能	20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上海
Chao Ming Heng / 赵敏恒	19	政府学生	科罗拉多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江苏南京
Chiang Yuan Jen / 江元仁	20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湖北汉口
Hu Kyi Yuan / 胡继瑗	26	政府学生	乔治华盛顿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之江大学	浙江富阳
Chuang Tsin / 庄俊	35	政府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Brother-in-law T.H. Shah Peking Daily News	伊州大学	北京

表格中威斯康星大学地址为威斯康星州的曼迪逊—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下同。

12人均为男生。庄俊是第2批庚款留美学生，1910年赴美学习建筑学，毕业于伊利诺依大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Urban-Champagne，IL，表格中缩写为伊州大学。这次他去哥伦比亚大学进修，兼任这次庚款生赴美的带队教师。

表3中余上沅、胡继瑗和庄俊3人，是获学校资助赴美深造或进修的清华教职员。在分类过于简单的美档中，他们和清华学校毕业生一样，都是政府学生。但在相关学界的语汇中，受学校资助留美清华教师职员，不是庚款留学生，有时被归类于清华资助生。

其余9人均为庚款留学生，他们是清华留美预备班的毕业生：陈苹，王书麟，全增嘏，麦健曾，王世富，谭广德，应尚能，赵敏恒，江元仁。

P436 12名学生，7名政府学生，其中6名庚款生，已配中文姓名，1名政府学生待考，5名自费。

表4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Jen Chieh Sinn Ku	25	政府学生	乔治华盛顿大学	Friend-L.Y.Ho Tsing Hua College	不详	不详
Li Hsien Wen / 李先闻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uncle-C.F.Li 34 Woo-Fing Rd Tsingtao	清华学校	四川江津
Hsia Yen Ju / 夏彦儒	20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father-Yung Lan Szechuan	清华学校	四川江津
Huang I Sheng / 黄异生	23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father-Huang Cheng Szechuan	清华学校	四川资中
Hsin Wen Chi / 辛文锜	22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	father-C.Y.Hsin Yee Chow Custom House Hupeh	清华学校	广东广州
An Shao Yia / 安绍芸	22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Tientsin;father-R.T.An Kengshu	清华学校	河北天津
Tuan Mao Han / 段茂瀚	21	政府学生	俄亥俄州立大学	Tsinganfu;mother-Taun Shee Tsinganfu	清华学校	山东历城
Tung Chi Hsioh	28	自费学生	西北大学	brother-Mr.D Tua Nanking	不详	Chukiang
Tseng Hsien Neh	21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H.Hsu %Industrial & Commercial Bank Shanghai	不详	Hsianghan
Liang Ching Cheun	23	自费学生	华盛顿大学，西雅图	uncle P. Liang Shanghai	不详	广东广州
Chang Pei Yuan	28	自费学生	华盛顿大学，西雅图	Yuan Kuong Tientsin	不详	浙江吴兴
Joseph Szeto	27	自费学生	伊利诺依大学	father-L.C.Szetoo Kiangsi	不详	广东广州

Tung Chi Hsioh的姓名中的Hsioh在乘客名单中拼为Hsich，应该是Hsioh，也可能是Hsieh，他去的学校填的是N.W. Uni,目的地则是Evanston Il，查该地有Northwestern University，即N.W. Uni—西北大学。普度大学在这里都拼为Perdue，普度大学正规的校名拼为Purdue University。Liang Ching Cheun姓名中Cheun在乘客名单中拼为Chuen，极可能是Chuen。

12人中，已知中文姓名的6名庚款留美学生：李先闻，夏彦儒，黄异生，辛文锜，安绍芸，段茂瀚，均为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生。还有1名政府学生Jen Chieh Sinn Ku，未找到他和清华学校关系及中文姓名，待考。他填的联系人 “Friend-L.Y.Ho Tsing Hua College”，有点像是 “友人，清华学校的何林一”。

P438，12名第6条款学生，其中杨武之是安徽省公费生，11名自费。找到4人中文名。

表5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Yang Ku Chuen / 杨武之	28	自费学生	芝加哥大学	brother-K.C.Yang,Fee Anliwee	北高师	安徽合肥
Cheng Tsu Ya	26	自费学生	伊利诺依大学	brother-T.H.Cheng The C.A.Bank of Commerce Shanghai	不详	江苏
Hu Dickson Jenyu	20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brother J.T.Hu Tientsin	不详	江苏宝山
Liang Chien Yeh	22	自费学生	宾夕法尼亚大学	fa-看不清	不详	山东烟台
Chi Chih Ho	30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brother-Chi Chung Ho Suiyuan	不详	Suiyuan
Ling Ho Ching	22	自费学生	伊利诺依大学	father in Commercial Printing Works，Tientsin	不详	上海
Loh Kai Zung / 陆幹臣	26	自费学生	范德堡大學	brother-H.C.Liu No. Museum Rd Shanghai	不详	浙江湖州
Ting Vang Paice	32	自费学生	Auburn Theo Sem	brother-V.P.Ting N.Syechuen Rd Shanghai	不详	上海
Chen Chung Shen / 陈钟声	27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Brother-C.Y.Chen K-174 Park Rd Shanghai	不详	浙江湖州
Wang Tse Sing / 王志莘	27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wife-Mrs.T.S.Wang East Yate Shanghai	上海商大	上海
Tsiang Mie-En	25	自费学生	范德堡大學	brother-M.F. Tsiang Soochow	不详	Ching Pao
Lai Chi Chung	25	自费学生	Central Wesleyan College	father-in-law-Chau Chuen Peking	不详	江苏

上海商大全称是上海商科大学。Ting Vang Paice所去学校在原档中以缩写列出：Auburn Theo Sem，全称应该是Auburn Theological Seminary，一所神学院。

12人均为男性。杨克纯（杨武之）是杨振宁的父亲，他是安徽省通过考试选派的公费留美学生，不属庚款学生，也不是自费留学生。

另一个文档 “Seattle: 1923-1924”，有10张入境学生的档案图片，相关信息也用表格展示。

P64，12名学生，都是自费，只发现2人中文姓名—许地山和刘作相。

表6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Woo Porphone	25	自费学生	匹兹堡大学	uncle S.Y.Woo Shanghai	不详	Juinson
Wood Peace Chiliong	23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father-Wm Kum Tientsin	不详	江苏苏州
Shen Kwan Chuen	24	自费学生	加州大学伯克利	friend-S.F.Lee Tientsin	不详	河北天津
Van Zan-Liang	22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uncle-Chen Soon Lin Shanghai	不详	江苏扬州
Liu Tso Hsiang / 刘作相	23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father-in-law-Chow Yok Tsung Shanghai	不详	江苏扬州
Koh Yoh Sai	24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friend-K.W.Ching 132 N. Syechuen Rd Shanghai	不详	江苏嘉定
Wu Ching Yen	23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uncle C.C.Wu 132-N Syechuen Rd Shanghai	不详	江苏川沙
Wang Loo Sing	25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friend-T.T.Fang Nan Yang College Shanghai	不详	江苏松江
Chang Waken	23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uncle Hsia Hsu Chung 26 No Soochow Rd Shanghai	不详	浙江宁波
Guang Deung Lok	21	自费学生	爱荷华州立大学	friend-Kiang Sun Fuh Shai改为Wife-Wou Shee Fukien	不详	福建
Ho Pao Hsu	28	自费学生	伊利诺依大学	mother-Lu Shee Wuchang	不详	上海
Hsu Ti Shan / 许地山	31	自费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	Hsu Toom Ku Fine Arts，改为Dau Hsu Fonxxx Nanking	燕大助教	台湾

12人均为男性。刘作相姓名中作字在乘客名单中拼为Tao。许地山是燕京大学助教。他留的联系人中Dau在美国档案中一般多指daughter—女儿。查中文资料，许地山有一个女儿1918年出生，名许懋新，似与这里联系人姓名拼写不符,存疑。

P66，12名男生，其中10名庚款生，都有中文姓名，政府学生曹舆平待确认，1名自费。

表7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Chang Kuo Wei	21	自费学生	Norwich University	father-Chang Hua Pai Moukden	不详	辽宁沈阳
Cheng Kao Piao / 郑高标	21	政府学生	威斯康辛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福建福州
Liu Min Chang / 刘溟章	20	政府学生	加州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Leipo
Pu Shih Tse / 普施泽	22	政府学生	密苏里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湖北应城
Chen Shao Chang / 陈肇彰	21	政府学生	Colorado College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苏州
Sun Cheng Yu / 孙成玙	23	政府学生	斯坦福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四川重庆
Chou Chuan Chang / 周传璋	22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山东单县
Tsao Yu Ping / 曹舆平？	21	政府学生	Colorado College	S.S.Wong Shanghai	不详	上海
Wu Wen Chen / 吴韫珍	24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金陵大学	江苏青浦
Shu Ing Gee / 许应期	24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交通大学	江苏江阴
Chu Wentworth / 朱物华	22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南洋大学	江苏扬州
Wu Chin Chuan / 吴锦铨	22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江阴

12人中，有 7名清华学校毕业生：郑高标，刘溟章，普施泽，陈肇彰，孙成玙，周传璋，吴锦铨；3名清华考选的专科男生：吴韫珍，许应期和朱物华，共10名庚款留学生。未查到姓名的，Chang Kuo Wei 是自费留学生；Tsao Yu Pin 比较特别，档案上是政府学生，但旅费由父亲支付，他可能是曹舆平，1927-1928年的哥伦比亚大学中国学生同学录中有此人（名字拼为J.P. Tsao ）。他可能曾经在清华学校学习过，但不是清华毕业生。另外，有资料显示，曹汝霖的一个儿子叫曹权，字舆平，不知是否即这里的Tsao Yu Ping。

P68,12名学生，9名庚款生，3名第6条款学生，其中金士宣是铁道部派公费生，10人有中文姓名。

表8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King Shi Hsuan / 金士宣	20	自费学生	宾夕法尼亚大学	Dr.E. R. Johnson, U of Pa	北京交大	浙江
Wu Ta Chun / 吴大钧	21	政府学生	宾夕法尼亚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福建福州
Li Ti Tsun / 李迪俊	22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湖北
Tsai Cheng Hsin / 蔡承新	23	政府学生	威斯康辛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苏州
Ku Yu Hsiu / 顾毓琇	21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
Liang Chih Hua / 梁治华	22	政府学生	Colorado College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北京
Wu Ching Chao / 吴景超	22	政府学生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安徽歙县
Peng Chien / 彭谦	23	政府学生	State College of Iowa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湖南宁乡
Chi Hsueh Chih / 齐学启	23	政府学生	Norwich University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湖北黄梅
Yu Te Gen / 于德仁	22	政府学生	Norwich University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湖北黄梅
Wang William	21	自费学生	Ohio University	Wang Chang %Customs Shanghai	不详	新加坡
Lucine Yu Ying Chow	28	自费学生	DePauw University	friend-Mr.E.S.Nich Chinese Christian Liturgy Society Shanghai	不详	湖北汉口

12人都是男生，10人有中文姓名匹配。金士宣姓名中的宣字，在乘客名单中拼为Suan。经查，他在北京交通大学毕业后，因成绩优异，被铁道部选派，公费赴美留学，他的旅费栏也标明是中国政府支付。因此，金士宣不属于庚款生，也不是自费生。

9名庚款生：吴大钧，李迪俊，蔡承新，顾毓琇，梁治华，吴景超，彭谦，齐学启，于德仁，皆为清华学校毕业生。梁治华即作家梁实秋。齐学启、于德仁就读的佛蒙特州 Norwich大学，是美国最古老的军事院校之一。

P70，12名学生，5名庚款生，7名自费，找到8人中文姓名。

表9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Esther S. Nieh	28	自费学生	DePauw University	friend-Mr.E.S.Nich Chinese Christian Liturgy Society Shanghai	不详	江西九江
Tai Shu Ying	19	自费学生	Colorado College	father-K.C.Tai Kiukiang	不详	江西九江
Tao Eleanor Ling / 陶玲	25	自费学生	Mount Holyoke Seminary	sister-Mrs.S.P.Chuan,Pao Shan Rd Shai	燕京大学	北京
Ren Cho / 任倬	24	自费学生	密西根大学	father-T.K.Ren C.I.N. Hanchow	金陵女院	Hanchow
Zok Yoen Clara Tsao / 曹淑媛	21	自费学生	密西根大学	father-S.k.Tsao 45 Yu yuan Rd Shanghai	中西女塾	上海
Chang Hsiao-Chuan	27	自费学生	Indiana State University	father-C.C.Chsang Lutai Chihli	不详	河北鹿台
Li Wan Chi	23	自费学生	Huron College	brother-T.L.Li Peking	不详	北京
Kung Fan Chi / 孔繁祁	23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C.Y.Kung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四川成都
Wu Wen Tsao / 吴文藻	21	政府学生	Dartmouth University	C.Y.Kung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
Sun Fu Lin / 孙福麟	21	政府学生	Agricultural College of Iowa	Sun Shang Pu;Nam Yang Honan	清华学校	河南南阳
Chien Hsien Ta / 蹇先达	22	政府学生	Iowa State College	Shih Hu Hu tung Peking	清华学校	贵州遵义
Hsiung Ta Shih / 熊大仕	23	政府学生	Iowa State College	friend at 44-West City Peking	清华学校	江西南昌

金陵女院是金陵女子学院的简称。陶玲的联系人中的“Shai”，原文是Shanghai，这里为节省空间，用缩写Shai代替，这个缩写在美国入境档案其它地方经常可见。吴文藻所去学校记为新罕普夏州的Hanover的Dartmouth University，应该是Dartmouth College。孔繁祁姓名中的繁字在乘客名单中拼为Fau，字母n和u非常容易混淆，例子在档案中频繁出现。Chang Hsiao-Chuan的出生地记为Lutai，Chihli。Chihli是直隶，今河北省，查河北有鹿台村，是河北省石家庄市平山县温塘镇下辖的行政村，不知是否即这里的Lutai，表格中暂记为鹿台。

7名自费留学生中，有6名女生—陶玲，任倬，曹淑媛，Esther S. Nieh，Tai Shu Ying和Li Wan Chi。任倬和曹淑媛获巴伯奖学金前往密歇根大学留学，是巴伯学者（Barbour scholar）。曹淑媛填写的联系人是父亲 S.k.Tsao，他是曹云祥的兄长曹锡（雪）庚。

5名庚款生：孔繁祁，吴文藻，孙福麟，骞先达，熊大仕，都是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

P72，12名学生，均为庚款生，都有中文姓名。

表10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Kuang Yao Kun / 邝耀堃	23	政府学生	南加州大学	K.Y.Kuang Kiang Nan Dock Shanghai	清华学校	广东广州
Liu Hsi Ku / 刘锡嘏	22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T.L.Liu Kuyeh Chihli	清华学校	Kuyeh 直隶
Chang Yu Che / 张钰哲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C.C.Chang No.4 Chen Ju Chin Peking	清华学校	福建福州
Chen Chih / 陈植	20	政府学生	宾夕法尼亚大学	Han-Di Chen,East City Peking	清华学校	浙江杭州
Mei Yi Pao / 梅贻宝	22	政府学生	Oberlin University	C.Y.Mei T.H.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河北天津
Chou Syu Hsin / 周思信	20	政府学生	芝加哥大学	C.Chou;Est City Peking	清华学校	上海
Wang Kuo Hua / 王国华	23	政府学生	Colorado College	K.Y.Wang T.H.College Peking	清华学校	陕西榆林
Hsieh Fen Cheng / 谢奋程	22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friend in T.H.College	清华学校	广东广州
Shen Pei Min / 沈培民	19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P.C.Shen Shanghai	清华学校	上海
Yen Chih Wei / 严之卫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C.H.Yen Peking	清华学校	江苏常州
Shih Chio Yang / 施嘉炀	20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C.C.Shih Foochow	清华学校	福建福州
Chen Ssuan Shan / 陈选善	20	政府学生	俄亥俄州立大学	S.T.Chen,Mohawok Rd Shanghai	清华学校	浙江杭州

梅贻宝所去学校记为俄亥俄州Oberlin的Oberlin Univ，但是Oberlin没有Oberlin University，似应为Oberlin College，那个年代很多中国人去这所学院。

12名庚款生：邝耀堃，刘锡嘏，张钰哲，陈植，梅贻宝，周思信，王国华，谢奋程，沈培民，严之卫，施嘉炀，陈选善，均为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生。

P74，12名学生，有11名庚款生，1名自费，12人都找到了中文姓名。

表11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Chiu Ming Yu / 裘名舆	21	政府学生	俄亥俄州立大学	Friend at King Si	清华学校	江西
Wu Cho / 吴卓	21	政府学生	俄亥俄州立大学	friend at 49-Shish Fu Ma St Peking	清华学校	浙江
Wu Chu Fei / 吴去非	22	政府学生	密西根大学	Bien Tse-Ling Custom House Shanghai	清华学校	上海
Ko I-Chih / 葛益炽	22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Z.S.Ko,South Gate Shanghai	清华学校	上海
Chou Ta Yao / 周大瑶	20	政府学生	密西根大学	Y.D.Chou,Tzechow,	清华学校	四川资中
Liu Shu Ting / 刘叔庭	20	自费学生	密西根大学	father T.Y.Liu,Fentai	大同大学	北京
Hsu Chung Shu / 徐宗涑	22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河北天津
Wu Chih Sung / 吴之松	21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浙江杭州
Sun Kuo Hua / 孙国华	21	政府学生	俄亥俄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山东
Wang Hua Cheng / 王化成	20	政府学生	明尼苏达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江苏靖江
Sun Ching Po / 孙清波	21	政府学生	明尼苏达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清华学校	河南南阳
Li Shu Tien / 李书田	23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北洋大学	河北昌黎

12名学生中，有1名女生-刘叔庭，从大同大学肄业，是自费留学生。其余11名皆为庚款生。裘名舆又名裘名屿。在乘客名单中，孙国华的目的地，用打字记为田纳西州的Nashville，但是所去学校填了U of Ohio，为手写，应该是去University of Ohio，俄亥俄大学。

11名庚款生：裘名舆，吴卓，吴去非，葛益炽，周大瑶，徐宗涑，吴之松，孙国华，王化成，孙清波，李书田。其中李书田是清华考选的专科男生，其余10人毕业于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

P76 12名学生，9名庚款生，3名自费，找到11人中文姓名。

表12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Shih Kung / 石熲	24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Tsing Hua College	东吴大学	河北天津
Shen Dzien Zoen / 沈在善	28	自费学生	康奈尔大学	uncle L.F.Shen %Silk & Cocoon Guild Shanghai	河海学校	浙江湖州
Chen Szu Yen / 陈祖燕	24	自费学生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	uncle K.E.Yang 821 N. Chekiang Rd Shanghai	北洋大学	浙江湖州
Yang Tai Kai	15	自费学生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	uncle K.E. Yang 821 N. Chekiang Rd Shanghai	不详	江苏苏州
Mei Yang Chun / 梅旸春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H.C.Mei 3-Kan Ka Cheng Hon. Nauchang	清华学校	江西南昌
Sun Li Jen / 孙立人	23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H.C.Sun Peking	清华学校	安徽舒城
Tsung Hsien Tsun / 宗贤俊	22	政府学生	威斯康辛大学	uncle-K.S.Leng Hankow	清华学校	湖北汉阳
Chang Chung Fu / 张忠绂	21	政府学生	密苏里大学	father-S.Y.Chang #5 I-Tung-Hong Wuchang	清华学校	湖北武昌
Pan Ming / 潘敏	21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brother-Pan Feng Chi Yale College Changsha	清华学校	湖南湘乡
Liu Shun Tsung / 刘纯骢	21	政府学生	华盛顿大学，西雅图	Cheang Lee & Co Queens Rd HK	清华学校	广东台山
Kuo Lee Mo / 郭立茂	21	政府学生	Lowell Tech	father-Kuo Sen Chen Peking	清华学校	浙江台州
Li Chung Mei / 李锺美	24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father-Tung Chun Li Chi Hsien Honan	清华学校	河南淇县

12人均为男性。自费学生陈祖燕的另一个名字更广为人知—陈立夫。潘敏又名潘白坚。郭立茂所去学校在乘客名单里记为Lowell Tech，全称是Lowell Technology Institute，地址在麻省的Lowell。

9名庚款生：石熲（超庸），梅旸春，孙立人，宗贤俊，张忠绂，潘敏，刘纯骢，郭立茂，李鍾美。其中石熲是清华考选的专科男生，其余为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

P78，12名学生，11名庚款生，都找到中文姓名，1名自费。

表13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Chiu Kuang / 邱广	22	政府学生	Oberlin Univ	father-Chiu Tai Sheng Pachow Sxx	清华学校	四川巴中
Chang Chih Chung / 张治中	22	政府学生	Norwich Univ	father-Changtea Hsang Chingtoo She?	清华学校	四川成都
Ko Ping Lin / 葛炳林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father-Wen Ko,Southern City Li Yang City Kiangsu	清华学校	江苏溧阳
Min Chi Chieh / 闵启杰	21	政府学生	普度大学	Mui Ching-Ju 42-43 Da Ma Tou Rd Shanghai	清华学校	浙江吴兴
Hu Hannah L. / 胡汉纳	20	政府学生	辛辛那提大学	C.P.Hu Bethel Mission Shanghai	不详	不详
Tsu Ji Li / 朱其廉	19	政府学生	Oberlin Univ	D.Y.Lee 561 Myburgh Rd Shanghai	圣玛丽亚	上海
Kuo Yu Lan	23	自费学生	Frances Willard Hospital，Chicago	Y.T.Kuo Panpu Kiangsu	不详	Lan Hsien？
Wang Chih Yi / 王志宜	19	政府学生	Mt Holyoke	P.S.Wang Tientsin	培华中学	Tientsin
Ku Ying Whai / 顾静徽	19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Ku Tu Ching Kating	大同大学	天津
Hu Yung Foh / 胡永馥	19	政府学生	Oberlin	Mrs.E Chou 43-Hsi Kuan Ying Szu Peking	圣玛丽亚	湖北汉口
Wan Cho Heng / 万卓恒	21	政府学生	密苏里大学	father-Wan Wu Tin Wuchang-Upeh-	清华学校	湖北黄陂
Shen Lin Yu / 沈麟玉	21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father-T.S.Shin Bank of China,Shanghai	清华学校	江苏苏州

校名简称：培华中学在北京，圣玛丽亚指上海的圣玛丽亚女校。

12名学生，为11人找到了中文姓名。12人中，有6名女生-胡汉纳，朱其廉，Ku Yu Lan，王志宜，顾静徽，胡永馥。顾静徽为上海大同大学肄业生。王志宜所去学校在乘客名单中记为Mt Holyoke，而目的地记为S. Hadley Mass,这是位于麻省South Hadley的Mount Holyoke College，一所女子学院，所谓的七姊妹学院之一。胡永馥所去学校只记为Oberlin，应该是Oberlin College。

有 11名庚款生，其中邱广，张治中，葛炳林，闵启杰，万卓恒，沈麟玉6人为清华留美预备班毕业生；胡汉纳，朱其廉，王志宜，顾静徽，胡永馥5人为清华考选的专科女生。毕业于清华学校的张治中，又名张东泉，在佛蒙特州Norwich大学学习军事。他与著名民主人士张治中将军同名，不是同一人。

P80，7名学生，均为庚款生，都有中文姓名匹配。

表14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Sheng Su Min / 盛斯民	20	政府学生	Colorado College	father-Sha Sheng King Wha	清华学校	浙江金华
Hsu Jen Hsien / 徐仁铣	20	政府学生	康奈尔大学	father-Hsu Ho Tien I hsing	清华学校	江苏宜兴
Chung Chun Yung / 钟熙民	21	政府学生	麻省理工学院	brother-D.M.Chung Foochow	清华学校	福建福州
Li Shou Kun / 李守坤	23	政府学生	密歇根大学	friend-S.T.Lee Peking	清华学校	北京
Cheng Chiang / 程强	21	政府学生	威斯康星大学	Shanghai;father-Chang Yu	清华学校	上海
Fang Chung / 方重	21	政府学生	斯坦福大学	father-K.S.Fang Shanghai	清华学校	江苏武进
Hsieh Wen Ping / 谢文炳	23	政府学生	斯坦福大学	friend-K.S.Fang Shanghai	清华学校	湖北汉川

7名庚款生：盛斯民，徐仁铣，钟熙民，李守坤，程强，方重，谢文炳，都是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的男生。钟熙民又名/字春雍、俊榕，这里他显然用的是钟春雍--Chung Chun Yung。

P86，3名自费生，1名找到中文姓名

表15

姓名	年龄	签证	所去学校	联系人	毕业学校	出生地
Chao Shu Kuei	20	自费学生	东北大学	friend Pao Chun Peking	不详	北京
Chen Tsung Hsien	20	自费学生	东北大学	friend Chen Pao Chun Peking	不详	北京
Li Szu Mien / 李嗣绵	22	自费学生	东北大学	father-Li Pi Chuan 29 Hon Che Hutung West City Peking	燕京大学	成都

3人均为男性，自费学生。Chen Tsung Hsien的姓名在乘客名单中记为Chen Tsung。3人都去位于波士顿的东北大学—Northeastern University。

最后附上FS网上乘客名单的p378和p379图片，可以与图1、图2和图3作个对比。P378中有30名学生，排列顺序与NARA上排列顺序相同，包含了表1、表2和表3中的学生。P378和P379实际上是原档案的一页，拍在了2张图片里，p378是原档中页面的左半，p379是右半。

图4，FS上p378

图5，FS上p379

三、总结

统计可知，根据15张美档原图和相关信息所做的15个表格，共记录有中国留学生160名。按美档移民局记录的两种签证类别，有政府学生96名，第6条款学生64名，共找到114人的中文姓名。

如前所说，对于关注中国留学生问题的人们而言，美档将留学生分为两类，是过于简单了。归类“政府学生”的，并非全是庚款留学生；归类第6条款学生的，也不全是自费学生，至少已发现其中 3人是省部公费学生。按学界一般概念，只有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生和清华学校考选的专科男女生才是正宗的庚款留学生。获学校资助赴美深造或进修的3名清华教职员虽归类政府学生，但不是庚款留学生，他们有时被归类于清华资助生。

比较准确的表述应该是：1923年8月17日乘杰克逊总统号从上海出发集体赴美的庚款留学生及随行的各类留学生共160名，于1923年9月1日，在西雅图入境。其中有81名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生，5名清华考选的专科男生和5名专科女生，以上91名学生为庚款留学生；还有3名获学校资助赴美深造或进修的清华教职员；3名省部派公费（非庚款）留学生；以上全部97人的中文姓名都被找到。另有两名比较特别的”政府学生“（Jen Chieh Sinn Ku、Tso Yu Ping），后者可能是曹舆平，待确认；前者与清华学校的关系和中文姓名待考。同行的61名第 6 条款学生，多为自费生，几经努力，已找到其中17人的中文姓名。全部160名留学生，确定找到中文姓名的，共有114人。如果把曹舆平算上，则有115人找到了中文姓名。

这批美国档案，是1923年庚款留美学生赴美的第一手资料，可以与中文资料互补。这些历史文献，可供专业研究人员参考，也可让这些学生后人了解到家族前辈赴美留学的点滴信息。

可能有人发现，1923年这批集体赴美留学的庚款学生中少了两个重要人物——清华学子邓叔群和梁思成，他们都在1948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确实，邓叔群因临时生病，比同学们晚两个星期出发，乘杰佛逊总统号邮船，于1923年9月15日抵西雅图入境，入读康奈尔大学农学院林学系。梁思成因腿被撞伤，当年未能成行。翌年5月，梁偕未婚妻林徽因乘杰克逊总统号邮船，于1924年6月2日抵西雅图入境，入读宾夕法尼亚大学，梁学习建筑学，林（自费学生）学习美术。

图片说明：文中图1、图2和图3来自NARA，为公共领域资料，没有版权限制。图片下原注：图片由Ancestry提供（Image provided by Ancestry）。图4和图5来自FS，蒙Familysearch.org惠允使用（Courtesy of Familysearch.org）。

注释：

1. 韦季刚，薛一东. 美国国家档案馆藏1918年庚款留学生档案（上）. 见清华校史馆网站

2. 房兆楹. 清末民初洋学学生题名录初輯. 台北, 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 1962.

3.清华大学校史研究室.《清华大学史料选编》（第4卷），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

4.王晓慧.全球史视野下的清华专科女生留美教育述略[J]. 全球史评论. 2019(01):221-255,365-366

5. 文档标题为“#N/A”，网址： https://catalog.archives.gov/id/143732439

6. 文档标题为“Seattle: 1923-1924”，网址：https://catalog.archives.gov/id/143732886

7. 文档标题为“086 - 24 Sep 1923”，网址：https://www.familysearch.org/ark:/61903/3:1:33S7-95N3-98YS?wc=M6BM-ZP8%3A202219601&cc=1916081